爱新觉罗·常宁[清][公元1657年-1703年]+像 北京市东城区人物 爱新觉罗·常宁(1657年11月4日—1703年6月7日),满洲镶黄旗人,清世祖顺治帝第五子,生母为庶妃陈氏。作为清初宗室成员,常宁的一生贯穿康熙朝政治与军事舞台,虽未建立显赫功勋,但其在三征噶尔丹中的角色、与康熙帝的复杂关系,以及家族传承的影响,构成了观察清初宗室政治的重要视角。 一、家族背景与早年经历 常宁出生于顺治十四年(1657年),为顺治帝庶妃陈氏所生。其家族背景可追溯至努尔哈赤次子代善一系,属宗室远支。康熙十年(1671年),常宁被封为和硕恭亲王,成为清初少数获得亲王爵位的宗室成员之一。这一封爵既是对其出身的认可,也反映了康熙帝对宗室势力的平衡策略。 常宁自幼接受宗室教育,学习满汉文化与骑射武艺。康熙十四年(1675年),他分得佐领,正式参与旗务管理。这一时期,常宁主要承担宫廷礼仪职责,如参与祭祀、朝贺等活动,尚未涉足核心政务。 二、政治与军事生涯 (一)三征噶尔丹中的角色 康熙二十九年(1690年),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入侵喀尔喀蒙古,威胁清朝北疆安全。康熙帝任命常宁为安北大将军,率右路军出喜峰口,与裕亲王福全率领的左路军形成夹击之势。此次战役中,常宁虽成功牵制噶尔丹部,但因未乘胜追击,导致噶尔丹主力逃脱。战后,常宁被罢议政、罚俸三年,其军事能力受到康熙帝质疑。 康熙三十五年(1696年),康熙帝再次亲征噶尔丹,常宁随军出征。此次战役以清军在昭莫多(今蒙古国乌兰巴托南)的决定性胜利告终,噶尔丹势力被彻底击溃。常宁在战役中负责后勤保障,虽无显著战功,但因全程参与被视为对皇权的忠诚体现。 (二)与康熙帝的复杂关系 常宁与康熙帝的关系始终微妙。一方面,康熙帝对其委以军事重任,如任命为安北大将军;另一方面,对其能力与忠诚度保持警惕。据《康熙起居注》记载,康熙帝曾公开质疑常宁的封爵资格,称“像常宁这样的亲弟弟,真的能承当亲王封号吗?”这种矛盾态度在常宁死后尤为明显:康熙帝仅派皇子处理丧事,且未赐予谥号,而同期去世的裕亲王福全则获谥“宪”,享哀荣备至。 (三)宗室事务管理 作为宗人府左宗正,常宁长期负责宗室事务管理。他主持修订《宗人府则例》,规范爵位承袭、婚丧嫁娶等礼制,试图通过制度约束挽救宗室的衰落。康熙二十二年(1683年),常宁府邸发生火灾,康熙帝亲往探视,此举被视为对其地位的象征性认可。 三、家族传承与社会影响 (一)子女与后代 常宁共有六子七女,其中第三子海善承袭贝勒爵位,后因纵内监妄行被夺爵;第二子满都护袭贝勒,屡坐事降为镇国公。其家族后代中,海善之孙斐苏在乾隆朝复封贝勒,子孙循例递降,以不入八分镇国公世袭。此外,常宁长女被康熙帝收养宫中,封为固伦纯禧公主,嫁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班第,成为清代少数非皇后所出而封固伦公主的宗室女子。 (二)府邸与历史遗迹 常宁的恭亲王府位于北京东城区铁狮子胡同,后因爵位递降改称承公府。清末,该府邸被拆除,原址改建为北洋政府海军部与段祺瑞执政府,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清史研究所所在地。府邸的变迁见证了清代宗室从特权阶层到历史遗迹的身份转变。 四、历史争议与评价 (一)政治能力的局限性 常宁的军事与政治生涯充满争议。他在三征噶尔丹中表现平庸,既无决定性战功,亦无重大失误,被时人视为“中材之资”。康熙朝后期,宗室成员多被排除在核心权力之外,常宁的边缘化反映了康熙帝对宗室势力的防范策略。 (二)家族影响的延续 尽管常宁本人未建立显赫功勋,但其家族在清代中后期仍具影响力。其孙女完颜立童记(王敏彤)因与溥仪的情感纠葛闻名,曾孙溥儒(溥心畲)成为近代著名书画家,与张大千并称“南张北溥”。这种文化传承使常宁家族在逊清小朝廷中保持特殊地位。 (三)历史定位的双重性 常宁的一生是清初宗室成员的典型缩影:既享受宗室特权,又受制于皇权约束;既参与国家事务,又难以突破时代局限。民国学者孟森评价:“常宁之才,足以守成;其识,不足以应变。”这种“传统精英”的困境,恰是清代宗室群体在政治转型中的真实写照。 五、晚年生活与遗产 康熙四十二年(1703年),常宁病逝于北京,享年47岁。康熙帝虽未赐予谥号,但仍命内务府监修坟茔、遣官致祭,并亲临丧礼,显示出对宗室成员的基本礼遇。其墓葬位于北京朝阳区奶子房村,今已无存。 结语 爱新觉罗·常宁的一生,是清代宗室在皇权与时代夹缝中生存的缩影。他既非权臣亦非庸才,既未推动变革亦未阻碍历史,其存在本身即为清代宗室政治的活化石。正如其府邸遗址所隐喻的,常宁及其家族的命运,与清朝的兴衰紧密相连,最终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传统制度的注脚。 |